東尼一早就在城裡最大一棟大樓底下的自動販賣機旁徘徊
而錯過今天修道院的限量美味早餐就是為了在這等候等值或是超值的機會
這個"決定"是隔壁巷口的約瑟夫慫恿他的,約瑟夫是個行家,他在這行的際遇總是令人羨慕
東尼花了足足一袋的菸屁股才換到這個有利情報,額外附上一個禮拜2天的訂位
大樓管理員偶爾會從他沒有天花板的小辦公室中探出頭來看看東尼
這讓東尼有點緊張
就算心中知道對方只是個大樓管理員
但在過去的經驗裡 凡是配有警棍和呼叫器的人
通常都讓東尼無法用任何字眼來形容他們的渺小的理智
而就在東尼半舉著右手想要表明他是約瑟夫的朋友
並打算在這空蕩蕩的大廳迴廊裡宣誓一種"合法性"時
管理員身後的那個大鐘毫不猶豫的將所有指標挺直在正上方的那個位置
現代感十足的壁鐘 卻撥放著錄製的古老悠揚鐘聲
一只壁鐘 輕而易舉的宣誓著它的工作是多麼的理所當然
同時也止住了東尼半張的嘴
東尼開始懷疑,這究竟是不是個好主意
"約瑟夫是個行家,這可是全R街都知道的事"
東尼反覆的告訴自己
就算他相當懷疑這麼好的事情怎麼可能用一袋菸屁股就可以換到
[一個禮拜分兩天給我? 要是我才不會接受這麼沒有遠見的交易]
東尼笑了,他笑約瑟夫的愚蠢和短視
終於
有位女士從樓梯走下來
手持最新款手機(這款安東尼有在電視牆看過,要價800美元)
典雅的深黑色高跟鞋清脆的在硬冷的大理石地磚上彈跳
並發出規律優雅的踏聲
隨著淡淡的香味
女士的步伐不偏不倚的放在每一個最優美的角度
毋庸置疑的 那位女士瞬間填滿整個大廳的空洞
並溢滿
皇天不負苦心人
東尼就定位了,他蹲坐在販賣機旁,並擺出上工時該有的姿態
果不其然,東尼拿到了那位女士剩下的所有零錢
包括一個迷人的笑容
這對東尼來說可比任何早晨的陽光都還令人精神抖擻
同時東尼腦海閃過了上個禮拜在超商後門撿到的那兩個便當
還沒有過期 完全性的被愚蠢的店員丟棄
東尼在衡量
不過最終還是女士獲勝
7.65塊美金
這可真是大收穫,他決定先包伯那裡買份報紙
畢竟現在已經是11月多,光是上個月買的那幾份已經不大夠用了
除非他不用再分任何一點給菜鳥"查德"
一位剛失業的會計師
在他發現威爾 也就是他的老闆似乎在掏空公司的時候
他就得到一張無限期出差的機票和一些不需要確認真偽的性命威脅
[可憐的查德太太還以為她的丈夫還在比利時]
東尼決定把舊的報紙都分給查德
[或許,可以再買個新手套]
東尼搓了搓雙手,他的雙手被凍得又滑又硬
而握在手裡的銅板冰冷的掃興
其實東尼常常在每個中午時段去找包伯
這段時間包伯的太太總是會去隔壁城的高級美容院和一些真正有錢的少奶奶聊天打屁
並揮霍他丈夫賣些2手書和報紙所賺來的一點點"富有"
因此包伯除了會給東尼一些工作來換取一點銅板以外,並給予東尼保守秘密的福利
上個月東尼親眼看過他在後巷強吻自己的姪女
包伯肥胖的身軀完全擋住了那名瘦小的女孩
而東尼只能從那雙顫抖的小紅鞋猜測那名女孩的身分
經過那件事情後 一點小小的工作都能換取優渥的薪資
而東尼在每晚睡前晚禱時都在考慮這件事情是否要感謝上帝恩典
不過讓東尼真的忘不了的
是那時包伯轉頭過來看著他的神情
一種強硬卻又發自內心的一抹微笑
彷彿東尼也強吻了他的姪女
[也許,那不是包伯的姪女吧 ]
東尼在有一天經過教堂大橋的時候 突然脫口出這句話
就算距離事情發生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而東尼也無法確定自己剛剛是否正在想這件事情
脫口而出的那幾個字卻又與東尼低沉且明確的說話語調不同
有點像是還不敢承認鑄下大錯的孩子
低語的咕噥
[嘿! 老東尼 來幫我個忙 ] 包伯遠遠看到東尼便喊住了他
不論從多遠都可以感受到包伯那張紅潤的雙頰透著大顆大顆的臭汗
也許是因為氣味
[該死的止痛藥一點屁用都沒有 ]
包伯指著地上幾箱回收來的2手書,並遞給安東尼2塊美金
[ 包伯 我今天不是來幫你忙的,我只是要來買點東西 ] 安東尼不情願的說
畢竟他已經在那販賣機等了一個上午,而辛苦的代價夠他用一天了
[就當幫我一個忙 ] 包伯又多遞了1塊美金給安東尼
並不時回頭察看櫃台
紅鞋的女孩雙眼直盯著角落像是在發呆
而東尼注意到她的雙腳不再顫抖
看在錢的份上
[ 你知道嗎? 我將來可是要回去老家開樂器行並重新和我那些老朋友組個樂團....
也許到時候你要品質好的木吉他,可要好好和我商量一下價錢 ]
包伯將手搭在東尼的肩上,用力揉了揉並用一種"沒關係的 我都知道"的力道拍了拍他
[ 說到木吉他,我的這把老木吉他是真的該修一修了,怎麼調音都不準了 ]
包伯一邊說邊用小指用力的掏著他那又大又紅的耳刮子,眼睛卻直盯著東尼
東尼知道壞事要發生了
[ 歐 不不不 我死都不會去吉娜那裏 ]
東尼雙手交叉在胸口再次強調一次 [死都不會!]
整個小鎮都知道吉娜是一個專業寡婦
據說她4任丈夫每天早上都喝下吉娜準備的棗茶,並皆死於心臟方面的疾病
也許吉娜就是這樣才能繼承了巷口的吉爾斯樂器行 比爾乾洗店 彼得2手書店和一家藥局
而每次東尼經過那家樂器行時,總是會放慢步伐好欣賞那愛慕已久的獨板吉他
吉娜也總是熱情的邀請東尼進去喝點下午茶,並拿出那把吉他讓他欣賞
唯一的代價就是東尼必須隨意的讓吉娜用那隻又肥又圓的腳掌在他的胯下游移
[ 幹嘛那麼緊張阿 老東尼 大家都知道吉娜的丈夫都是"自然"死亡 而且她又喜歡你 在這裡開家樂器行不是很好嗎? ]
包伯都已經把吉他拿出來擺在最後一個待搬的紙箱上
而東尼在包伯刻意用相當標準的發音說到"自然"的時候
右腿內側不經抖了一下
其實東尼並不在意那讓他可以細細端詳那巴西玫瑰木製的背側板的性騷擾
而是在意那可能抹在杯口或是加在棗茶裡的某種...
[ 你就饒了我吧 我只是為了看琴才會經過那裏 我一點也不想遇到那個毒女人 ]
東尼雖然這樣說,但是心裡卻已經允諾,等待的只是一個好價碼
包伯看出來了
[ 這裡一共10塊 幫我把琴拿去吉娜那裏修好 找剩下的都是你的 我相信這是份好差事 ]
東尼用瘪腳的演技勉為其難的抱起木吉他,計算著修好這把破琴大概需要多少錢
也許只是要換個琴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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